古滇国消亡后,汉朝的“屯田”占据了滇国臣民世代相继开拓的滇中湖群周围的鱼米之乡。曾经是滇国主体民族的越人被迫向南迁徙。我们从史料、考古新发现、口碑民间文学、古歌和现存的民族生活形态诸方面综合研究,认为古代造成民族迁徙的原因主要是战争、灾荒、觅食三方面。尤以战乱为最主要原因。张增棋先生在《滇国与滇文化》“百越”民族的迁徙与中原文化的南传一节中,介绍了依据史志提供的古代“百越”族群的分布及南迁情况:“春秋战国时期,我国越人先后建立过许多地方割据政权,有的也曾强盛一时。当时较大的越人王国有句吴、于越、闽越、东欧、南越、滇越、西殴等,后来都被秦汉王朝逐个灭掉了。”丧失国家的越民,有的留在原地被逐步同化;有的“莫肯为虏”做奴隶,“人薄丛林,与禽兽处”,成为“山越”,有的“置桀俊为将,”率众继续反抗;有的背井离乡,结伴逃亡,寻找能够生存的天地,向云南边疆迁徒。云南境内的夜郎国、邛国、滇国也先后被西汉王朝消灭了。滇国主体民族越人祖居的滇中湖群坝区,在朝廷的保护下,汉人大量进人“屯田”。据《云南辞典》云南省历代人口统计表载:“西汉元始二年(公元2年),云南总人口为929132人,至东汉永和五年(公元140年),云南总人口已达2395334人。”在138年里,增加人口近2.6倍,可见汉族移民和南迁入云南的少数民族人口之多。滇国民众特别是作为主体民族的越人,不得不向南迁徒,渡过元江天堑,进人哀牢山区开劈新的生存天地……许多居住于元江西岸的民族,现在,都有这样一段悲沧的历史传说。新平县漠沙镇龙河办事处大沐浴村的傣族老人告诉我们,他们的祖先是从江上游迁徒下来的(绿汁江发源于易门县境内毗邻滇池),来到这里生病掉了队,老人、小孩和达官贵族也经不住长途跋涉,没有跟大队伍继续顺江南下,他们看到这里能够生存发展,就在江边披荆斩棘,开垦土地,建立家园……无独有偶,在20世纪80年代的文物普查中,在大沐浴村江边发掘出与古滇国青铜器一脉相承的羊角编钟等文物。大沐浴村也是历史上傣雅的盛大节日“花街比美”的发源地。证实了滇国臣民被迫南迁的历史事实。大批滇国越人来到元江河谷热坝中,看到土地肥沃,适宜于自己的生产生活,又有元江天堑阻隔,比较安全,其他民族难于承受炎热的气候,不来争夺,便定居下来,建设家园。把在滇池地区制造的生产、生活工具(青铜器)带到元江畔,运用在滇池地区已经取得丰硕成果的农耕稻作技术种植水稻,创造新的生活。他们以血缘亲族为伍择地而居,发展成现在哀牢山区民族众多,小聚居、大分散、交错环绕,相互杂处的民族分布形态。尤中先生在《中国西南民族史》中说:“古代居住在西南地区属于氏羌系统的部落,是分别发展为近代藏缅语族各兄弟民族的核心;属于百越系统的部落,是发展为近代侗傣语族各兄弟民族的核心;盘瓠集团的部落发展为苗瑶语族的苗族和瑶族;‘濮人’中的大部分(除了实际上是百越的那部分之外)则是孟—高棉语族各兄弟民族的祖先”。尤中先生关于西南地区原始族群的总结和民族发展的分析是符合历史的。今天,从在我国境内的元江中上游到流人越南后称为红河的流域区内,仍分片居住着上述4个语族先民的后裔。“濮人”(百濮族群)确实有一部分实际是百越支系。综上所述,花腰傣先民从古滇国故地迁徒到元江中游居住的历史背景就十分清楚了。
傣族先民越人在东汉末期、晋时期称为“鸠僚”,隋、唐以后被称为:“金齿蛮”、“茫蛮”、“白衣”等。自唐代以来,傣族已自称“傣”。而历代王朝及其他民族对傣族仍不作此称呼。元代称傣族作“金齿百夷”,或将“金齿”、“百夷”分开称呼,还有的史志称“白衣”。明朝时代只称“百夷”,居住今德宏州为主的傣族称“大百夷”;居住今西双版纳及其附近的傣族称“小百夷”。清朝时代,将“百夷”记载为“摆夷”,又把“大百夷”写作“旱摆夷”;“小百夷”写作“水摆夷”;居住在元江中游的写作“花摆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尊重傣族的意愿称为傣族。